姚普俊-昨夜条山始舞雪 晨起万树飞玉蝶

文／姚普俊

没有人能够轻易猜测到今早会拥有一份诧异的惊喜，因为昨夜薄暮的时候雪花才刚刚飞舞，根本不像是“落尽琼花天不惜”的前奏曲。

垣曲小城如桃花源一般，羞涩地隐匿在中条山的腹地之中，一年四季，自成繁华。既有桃李芬芳的春天，也有凉爽惬意的夏天；既有红叶醉人的秋季，也有雪花飞舞的冬季。相对于山外的喧嚣城市，总是有着惊奇的慷慨。

也许有人半夜已经知晓这场雪，毕竟沙沙的落雪会惊醒浅觉的人。起身站在大窗前，抬手撩起垂地的帘，往窗外凝视。想必看见了轻盈雪花的飘忽不定，也看见了高杆路灯罩下散溢出来的暖色光线，当然，还会看见长街上为人为事而匆匆赶路的行人。

好景不怕晚，夜里的人和白天的人都是幸运儿。早上大概还未推门，孩子们早已在窗外叽叽喳喳，诉说他们欣喜的收获，你不得不承认，落下的雪景很是引人。一群熟识的人结伴在雪地里高高低低地走着，嘴里讨论着有关下雪的话题。间或有一个手脚麻利的人突然快跑一截路，然后急速刹住脚，一双脚板就在雪地上毫无阻力地滑动起来，你瞧你瞧，一下子滑出好远呢！

飞舞的雪粒在树枝上顽强地凝固着，于是黑黝黝的枝枝丫丫上就被薄雪简简单单地勾勒了一幅轮廓，偶尔飞来几只雪后觅食的鸟雀，在掬着白雪的枝条上歇息，一不小心就弹落了枝条的积雪，扑棱棱地掉落一地，随着孩子们高频的尖叫，它们拍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飞走了。

疾驶的汽车腾起不规则的雪块，甩落在道路的旁边，慢慢地开始融化，时间一长就有了黑色的车辙。早晨的温度很低，但是阻挡不了以勤奋著称的小贩们，三轮车前裹拥着草绿色的棉大衣进进出出，你渐渐地就会听到他们的叫卖声。街头的小吃在忐忑的犹豫中支开了摊子，点了火，一大团窜起的白氣就像是释放了开饭的信息，早在等候的红男绿女就不顾身份地往前凑，伸出手抢凳子吃饭，谁也不觉得雪花碍手碍脚了。

无事生非的几个人在路边就地拢雪，然后堆砌成一个身材臃肿的雪人，用两颗栗子作了双眼，用鲜黄的胡萝卜作了鼻子，不知是谁还拿来一条靓丽的围巾系上，又画了浓重的口红，雪人大概是也被逗乐了，满脸傻傻的笑。

街上也有一些忙碌人却没有心情赏玩雪景。他们穿着橘黄色的外衣，衣服的后背上还有一道宽宽的反光色，以此表明他们是忙活于街道的清洁工。他们往往避开热闹的处所，先在无人的空旷处开始清理积雪，然后循序渐进。等打雪仗的那群人玩得失去兴致的时候，大家都成了志愿者的义务工，齐心协力地把地面清理得干干净净。

严冬时刻的垣曲小城的确比较寒冷，但它却是飞舞雪花乐意光顾的地方，因为这座城市里有人物、有故事、有温暖，也有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