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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俗话说“搬家三年穷”这辈子,注定要穷了。

 

从有记忆开始也数不清搬过多少次家。

 

儿时,搬家很简单,家里除了铺盖的几床被子,衣服也不多,一只母亲嫁妆柳条箱,一只父亲的蓝色帆布箱,就是全家很惹眼的家当。听母亲说,她和父亲结婚,就是一人一只箱子,一人一床被子,合起来就是一个家,婚床是父亲单位配置的,原先父亲单身是单人床,结婚证领了以后,凭结婚证,到单位又申请了一张双人棕绷床。所以搬家时,公家的东西就归还给公家,到了新的工作地方,还会有的。

 

后来,随着弟弟妹妹出生,家里的人口壮大,搬家的东西除了二只箱子,又多了几个孩子,拖家带口也就多了一些生活琐碎。很多的就是姥姥捡的烧火,那时虽然我们都吃商品粮,有供应的煤,但远远满足不了十口人大家庭的生活供需,于是,姥姥就带领我们捡煤渣,到田野里去捞牛屎,然后将牛屎和好,贴在墙上晒干,用麻袋装起来备用。那时,饮食也非常单调,早晚都用牛屎粑粑烧火熬粥,粥熬的稠糊糊,大人、小孩盛得挂边也不溢出,顺着碗边“滋溜溜”的喝。

 

 

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时的一次搬家很轰轰烈烈,公社用了二部东方红拖拉机,一车拉的满满当当是柴火,一车是生活用品和一群小孩子。车子还没有走到目的地,突然遇到暴雨,结果,通往父亲工作的那个偏僻小乡的土路,拖拉机陷进泥里,动弹不得。离目的地还有好几里路,于是,父亲就到附近的生产队,一会功夫,来了几十劳动力,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车柴火收拾停当,挑成一道风景线,大家都打着赤脚,弟弟妹妹们小就坐在笆斗里,一头一个由人家挑着走,我和哥哥由妈妈姥姥牵着手,跟在浩浩荡荡的搬家队伍中,走了一截路,我懒着不走,从来没有赤脚在泥地里走过路,深一脚,浅一脚,已经累的走不动。姥姥和妈妈是连拖带拽把我拉到新家。新家是几间破草房,我一看委屈极了,一屁股坐在院子的土地上嚎起来,我说怎么能到这么穷的地方来啊?那个伤心欲绝,弟弟妹妹见我这样放肆的哭,也跟着一起咧着大嘴哭成一片,引得那些帮我家挑东西的劳动力,在一旁看着笑。这群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后来,又跟随父母搬了几个地方,搬家的次数多了,也无所谓了,小孩子到哪里,适应能力都很强,搬一次家,转一次学,结识一群新同学、新玩伴。反正父母工作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我有时候跟人家说我的故乡很多,所有住过的地方可不可以都称之为故乡呢?我认为应该是这样。

 

 

斗转星移中,我自己也有了小家,我以为不会像父母那样,像浮萍漂泊一生,他们那代人,党叫干啥就干啥,党指到哪里就到哪里去战斗,从来都是服从组织安排,一切听党召唤。

 

我和先生经历“八年抗战”,终于在小城汇合,而且赶上很后一批福利分房,二间瓦房。已经很知足,结束了租房生活,结束的两地分居的生活,半生辛苦,终于在小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固定的家。

 

掏光积蓄把平房打扮一番,住进去一段时间都心满意足的。然而,瓦房常年被楼房包裹着,不见天日,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便萌发想改善一下居住环境的念头,那时,孩子已经上初中,因为居住的房子冬天没有阳光,导致孩子的双手还没有过冬天,就开始长冻疮,于是,不顾先生的反对,买下平房前面二楼的套房,经过装修,从此住上有阳光的楼房,当搬进阳光灿烂的房子里,就对自己说,这房子能住上一辈子了,在小城,我居住的地理位置那就相当于省城的长江路省府旁。

 

 

有时候,有些事,是随着时间的更替而发生变化的。楼房住了三年后,孩子到省城上学了,先生也调到省城上班,一家三口在三处。这时,小城很时髦的举措,就去省城买房子。先生有几次怀揣着家里仅有的几万块钱,要去买房子,都是在半道上接到我的电话又迟迟没敢下手。其实,一是那时确实经济拮据,牙缝里扣几个钱不容易,再者,我喜欢小城的安逸生活,也不想再折腾。但很后权衡利弊,还是在省城买下了房子,我的小家又面临搬家,后来,又搬了几次家,但小城的老宅子一直保留着,给父母住了十年,父母走了,我又回到自己的老宅,我把老宅当做自己漂泊一生的根,更因为我的父母在这里住过,里面有父母的温度,我住在里面踏实安心。

 

随着小城的发展,老旧小区改造,我再次面临着搬家。这次,我将永远告别我的老宅,告别我这辈子住的时间很久的地方。这个地方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虽然恋恋不舍,但这次真的要说再见。

 

我也不知道,今后还会经历搬家,但我是一个喜新不厌旧的人,每次搬家,虽然抛弃一些杂物,淘汰一批家什。

 

每次搬家都是自己人生又一个起点。

 

 

 

作者简介:葛慧芝,女,出生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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