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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愿让你死在这战场上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30

他叫叶君寒,父亲是个种田的,家里就三口人,他是家里的独苗。家里的田是向乡里的员外租的,每年要交一半以上的租粮。他们家过得并不好。小时候,父亲无法送他上学,他就去书院窗户外旁听,书院的先生见他好学,便许他进学堂上课,他便愈加发奋读书。后来被乡里推荐做了孝廉,才气颇大。他爱作诗,慕仰朝里的东方朔。时常和乡里的一些穷酸书生们一起在东明湖吟诗作对。富家子弟里的那些读书人是不屑与他们在一起的,他们吟诗总会是美酒佳肴,锦瑟琴弦。歌舞管乐必定是要撼动了整个洛阳城的。

一天阳光的午上,绿草娇嫩了半个春天,黄莺吟唱红了牡丹,惹得杜鹃含苞待放。蝴蝶飞舞花里丛中,鸟雀穿行枝头柳梢。书生们相约东明湖畔吟诗作词。那湖畔杨柳依依,鸟鸣声脆。湖水碧波荡漾,涟漪微起嫩翠如衣。只见那叶君寒站于这碧草上,望了望那湖面,吟道:“千里春风,枝柳漫揉腰。三月平湖,兰舟翁摆棹。愿走随君到,苦恨连绵谁知道。不道,不道。”众人见此,便要上去安慰一番。却只见传来一女子声音,说道:“万里江山,膝下汉土。北来胡人难入主。将军白发战士苦。马蹄啼,声啾啾。君子理当吴钩腰间绕,何此阳春哀悲悼?羞道,羞道。”那女子说完便要走,叶君寒不由地一惊,上步忙说道:“小姐且留步,小姐之远见,君寒实愧之。此处水且清翠,蜂鸣蝶引,绿草娇春,不妨亭中赐教。”这女子倒也丝毫不谦虚,随着众人去了。

原来那女子,名叫王思琦,是城里大户王洛山家的千金。自小学得诗书棋画,管瑟琴弦,亦也通之。那日恰好去普国寺为父亲祈福求愿,回来路过东明湖而遇。且说那日众人谈得欢乐。那王思琦与叶君寒竟也心生爱慕,私底下常书信来往,不久便定了终身。这事情被王员外知道后,心中甚是羞怒。把女儿关在房里不许他们见面,王思琦是个烈性子,闹喊着三天不吃不喝。王员外心疼女儿,倒也没办法。便让女儿答应他不再见那穷酸书生才肯放她。思琦人也鬼怪,口头上便是答应了,父亲这才放她出来。谁料想她一出来趁着父亲不注意便去见了叶君寒,叙了父亲关了她这事。

这年九月,匈奴人在边疆肆意抢掠,甚是猖獗。武帝大怒,发榜向全国征兵,叶君寒弃笔投了军。王思琦闻讯,却也并无责备之意。那日晚上,思琦望着天上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掠过窗沿,落在床上凝成了雪白的刀锋,深深地在她心头扎了一刀。她听着月光的声音,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同年十二月,叶君寒随着武帝的大军北征去了。北风吹折了杂草,旌旗遮了天空,一片苍茫。这大地没了声音。除了马蹄声,脚步声,荒原开始窒息。两军交战在荒原上,天空箭如雨下,鲜血让杂草变得憔悴,战马嘶叫丢了魂。叶君寒在人群里持着长枪,在厮杀中只顾着拼命,突然背后的一个匈奴兵正持着弯刀朝他奔来,靠近着,靠近了,眼看着他是要死的。却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扑倒了他,匈奴人的刀落在那人的背上,刹那间传来一女子的惨叫,叶君寒回头看到,原来竟是王思琦,她怎么会在这。他诧异的眼神带着锥心的伤。鲜血溅染了衣服,苦涩的北风里满头乱发,这苍凉的脸。王思琦用虚微的眼光望着叶君寒,颤动着说:“我要的不是你荣华富贵,我只是不愿让你死在这战场上,而让我躲在寒冷的深秋里永远也无法觉知温暖”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那是他*一次近距离仔细见她美丽的脸,只是黄昏渐落。

原本叶君寒因为自己与王思琦家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才想参军战场立功,谋个职位再来迎娶王思琦的。没想到王思琦竟瞒着女扮男装参军跟来了。做得了这有情人,却没有能拜得了天地。

那一战之后,匈奴人被赶到了大漠深处去了。叶君寒因为在战场上立了功,武帝封了他做平虏校尉。一年后,叶君寒便病死了。有人说他是死在王思琦墓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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