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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村路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村庄,村路

这样的村庄,大多只有一条村路。路两旁是贴着地面的青草,人们经过时都会不忍心去踩,怕踩痛了它们,发出叫声来。青草过去是一蓬蓬的荆棘,仿佛是为了护着青草,但更像是为了护着村路。在荆棘的背后就是一排排高大的树枝了,它们像屏障,更像是守卫。人们才一看到,就会驻足留神,随后忙着去看树后的风景了。 

树后是田野,如果是在春天,那就是一畦一畦的绿了,如待嫁的新娘,巧梳妆素打扮。有鸟在天上飞过,其实是在打鸣,叫着地绿了,天也绿了!有水的地方,则会把天上的云,摘下来像搂在怀里,亲吻个不够。当然那些云也会在田野上,投下明或暗的写意,一时田野上就会出现风的形状和云的缱绻,很是好看。 

如果是在秋天,那田野就是金黄的了。看见那样的田野,飞得再高的鸟也会歇下来,看看能不能寻到伴。那时笑声总是在有人的地方,随着麦浪或谷香的翻滚,传得很远很远。像是要翻过远方的山,把夏天所有的汗水都换回来,然后织成一片大帆,让所有的村人,都去远航。很后躲进冬天的港湾,分享秋天的饱满。 

在落雨的季节,村路大凡就是积水成河了。这时的村庄是安谧的,少了很多的打扰,水成了一道止步的坝,拦住了很多想进村来的不速之客。雨天的村庄是富有诗意的,村人用不着忙着去上工了,只要定时披着蓑衣,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去田里放放积水,再踏着泥,抽着烟,一步一步,步步为营地回家,就可睡大觉吃东西了。 

在村里,大户的人家总是有围墙的,只是围墙不太高,刚到人肩。这样的围墙,不过是要留给过往的人们,看看院中的树和果和花。当然有花时,不嗅香就自然来,好像是一心要把人牵倒绊翻才罢休。而有果的时候,那果其实就是一只只的手,从围墙里伸出来,不抓给你一把就是塞你一口袋。让你猝不急防,应接不暇。很后只好捂拉着衣盛着果,匆忙而逃。好像怕一跑慢了,连人都会被果留下了。 

而普通的人家一般就少有围墙了,不过还是会有很多的人家用竹篾,或其它木棍枝条围成一米高的护栏,这是为了挡住牲畜。这样的人家,总是会让人感到村野之趣,庄户之味,留恋不已。当然也会让人想到意欲捕蝉鸣,忽然闭口立。还会想到草长飞莺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每每见到这样的人家,人们总是会坐下来,讨口水喝的。这时的人们,恐怕都会举目远眺,暗问何时能回归了!

村庄很热闹的时候,是婚嫁迎娶。那时的村路,总是会被五彩缤纷的花纸洒满堆严,人们仿佛是走在一条花道上,让喜糖飞,让笑声游。而很悲伤的,则是莫过于亲人的离去送别了。不过这时的村路,依然是有生命的。就像那些带着泪凝着情,在天空中飘飞滑落的黄钱白钱,谁说离去的亲人不会来取呢?

总之这样的村庄这样的村路,是载着喜载着悲的,在时光的流年中,点滴到天明。只是这样的村庄,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即使有也离我们渐渐地远去了。有人说,村庄是家园,也是灵魂的安放地。可如果没有了村庄,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呢?失去村庄,一定就是失去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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