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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碎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柳绿桃红,春江水暖。一行白鹭摹天线。春光不解禁醺风,缠绵乱抚行人面。

曲曲柔肠,迢迢不断。芳华豆蔻幽潭唤。黄粱惊醒道离愁,徒留孑影寻思遍。

——题记【踏莎行】

时光是一封无效的信,寄出去的是满笺相思,收回来的只有逝水流年。渐行渐远的日子里,听惯了雪月风花,听惯了秋语呢喃;历经了百般的生死轮回后,突然感到命运的匆匆无奈,心中追星逐月的念头,却在不安的心头汹涌澎湃地酝酿。

就在前几日,应好友之邀,去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忙完一切的拍照后,她领着我们来到了一片宽广美丽的湖泊中。夏日正好,湖边的桃林花林,历经一载又一载的春秋洗礼,写满了花开花落的篇章。春天的气息已经远了,夏日的清凉,却送来了缕缕清爽的芬芳。

据友所言,这是她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之一。感慨于湖泊的广阔之余,心也在无垠的水边,舒坦了许多。这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在这样一个偏僻的校园,在如此繁华的、早已被污浊的空气污染的都市,竟有幸目睹了王勃笔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丽场景。一行白鹭,翩翩飞舞,星星点点,和着柔和的水,装点出一幕幕美丽的瞬间,激起一浪又一浪的浪花,汩汩流向了心灵深处。随着,又并排飞上了天,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真实的场景,此刻就在我的眼前上映。就像是电影中一次美丽的邂逅,足以让不安的心平静、感动。

张开双臂,怀抱一缕夏日的气息,让心安放在这片乐土中,远离尘世的喧嚣和羁绊,聆听一曲岁月的笙歌。有风,迎面吹来,拂去了我心头的点点薄凉,却怎么也涤荡不去我灵魂深处很深的念想。是的,或许我永生不能忘怀,那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好姐妹。一汪无情的河水,却狠狠地将他们从我的身边夺走,那么地彻底,那么地让人撕心裂肺。算起来,那些逝去宝贝的邻居们,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乡了吧。万籁俱静的夜晚,我却想起了他们,想起了曾经的过往点滴。

那些追星逐月的倩影,那追逐打闹的笑声,那憧憬远方的身姿,那一直陪伴至深夜的那轮明月,那群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在岁月无情的车轮下,早已化为了灰烬。伸手,却够不到天边眷恋的痕迹。我分明看到,镜子的面前,浮现出的是曾经依稀定格在记忆画面中,那天真、张扬的笑脸。

摇曳一片星光

竟坠入了怀念过去的深渊

念想侵蚀了我的骨髓

致使我像林黛玉

多愁善感,在记忆中

交织缠绵

时光结成了一张网

将我的心牢牢地困住

我屏住了呼吸

却都不能将回忆的网冲破

梦见曾经的美好

伸手,要拾起遗失的时光

一场雨打湿了我的眼

模糊了我是视线

在风的呢喃下

我就这样沉睡了

再也没有醒过来

在湖边悠闲驻足了好一段光阴,友接着领我们去参观了学校的荷花河。那是一条倘佯着沉静的河流,河水上睡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这也是我此生*一次,真真正正拥抱荷的亲抚。那一刻,我就站在荷花河中,感动几乎迷离了我的双眼。是的,这一刻我真的看到了。

小时候爱荷花,喜亲手在宣纸上泼墨,描绘出心中那瓣荷花的英姿。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将满笺的心事安放在舒适的睡莲上,听风的呢喃,和着流水,共话流年的千千心结。那张抒写流年的宣纸,听说在岁月的雕琢下,已经干涩泛黄。周敦颐的《爱莲说》,隐约间还浮现出当年的执着追寻。许是,听惯了世事无常,听惯了红尘苦涩,总在灵魂深处的某个隐蔽的地段,向往着古人的田园生活。陶渊明《饮酒》中的那些场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如一场电影,还在意念中不断地上映。

误入尘网二十余载的陶公,终于看破尘世,踏着欢歌,归隐园林,与绿水青山嬉戏,与自然风光缠绵,这亦是我心灵深处很深的念想。我喜欢将我心中的梦想住处,临摹在纸上,那里有小河流水人家,那里有炊烟袅袅;那里有白云飞舞,那里有鸟语花香;那里有野鸭嬉戏,那里有绿林怀抱;那里还有遍池的荷花,一瓣一瓣,写满了一片心事的芳菲。春日与露水倾心,夏日绿荫听鸟语,秋日喜观丰收的喜悦,冬日来把暗香嗅。四时之景不同,而乐却无穷也。一切都随心,一切随性。心安了,情便定了。

若田田的荷叶

可以承载住我的重量

我愿躺在其中

倾听,清风的呢喃

那曳着的清波

是清风致予绿荷的情书

它们也会在隐蔽的地方秘密幽会

它们也会用自然的密语翩跹心扉

风起。闭目,侧耳

那妙音,清脆、灵动

宛如一曲曲天籁

流溢风中,荡气回肠

多想褪去红尘一身的羁绊

羽化成为风中的精灵

伴着清风,与荷共舞

即使只能拥有一天的妖娆

即使明天就会幻化为荷池的一点涟漪

与荷共舞

此生不换

亦无悔

夜深了,人静了。心却醒了。我分明清晰地听见,时针很不情愿地亲吻了凌晨的钟声,滴答滴答,一声声都是那么清脆,那么动人。有人说,这深邃的夜,是前世的海。我想,我应该是这海里不倦的莲。任由两岸葱郁的绿里,任我如何袅娜,却都开不出一朵羞涩的荷。

月光不断拍打着记忆深处的水岸,雾迷离了我暗淡的酒窝。那一朵朵旖旎的心事,瘦了又瘦,只为脱水而出。这,我是知道的。灵魂出窍,步履轻盈,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尤为洁白。真想就这样,在素白平静的时光河流中,悠然漂泊;在一片文字的海洋中,倘佯遨游。

黄粱美梦,任其芬芳了几颗寂寞的心,终会在很美的时候惊醒。梦里的场景,如诗如画,有你有我还有他。记忆是道桥,我却始终跨越不了。听着熟悉的旋律,奏响相思的音符,独坐黑夜的孤寂,墨舞流年,心享清欢,寂静,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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