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桑椹泛紫的时节,夏天,也已经在这酸酸甜甜的回味中不期而至。看看路两旁的行道树,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沿河的花儿朵儿次第展现着各自的妖娆。这样的风景,原该是生机勃发得让人充满了快乐和干劲的,但是我却总是感觉有一丝遗憾。现在的人们,太习惯于整齐划一的生活,就连花花草草的生长也失去了他们的个性,我们再难看到儿时杂花生树、乱木丛生的光景,更不用说能够在绿荫如盖的桑树上觅得既可果腹、又能解馋的粒粒桑枣了。是的,我们不叫它桑椹,叫它桑枣。
然而唯其如此,更显得儿时那份时光的弥足珍贵。
记忆中故乡的老屋后,有白杨的挺拔,有毛竹的修长,有槐树的盘虬弯曲,亦有许多不知名儿的树木们的摇曳婀娜。在那林林总总的绿色之中,我更钟爱斜倚在邻居家院墙上的那株高大的桑树。每一年,从她生出*一片绿色的树叶始我便常常仰脸观察她一点一滴的变化,当我从她的枝枝丫丫间看到一个个刚刚泛青的小桑椹时,心中的期待更是一天天的发酵起来。
如果按现在的说法,我小时候就应该是个资深吃货。因为嘴馋,我偷吃邻村的豌豆被看青的老头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急于吃到烧黄豆被烫伤了手掌,不会游泳还妄想越过河流偷人家的西瓜差点儿被淹死......实在是劣迹斑斑。然而我依旧每天乐此不疲,虽不至于说是九死一生,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却也称得上是劫难重重。
原本吃桑枣是不会发生这样那样的险情的,却又担心万一不小心把衣服染上紫色的桑枣汁,会招来母亲劈头盖脸的一番痛骂。换句话说,母亲是决不支持我们去吃桑枣的,现在想来估计当初她不单单因为桑枣汁难以洗尽,更重要的是担心她这个猴子一般的闺女哪天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下丢了小命或是落下个终身残疾什么的。但是小孩子哪里会体谅大人的心理?我只知道我喜欢那种上下攀援时的刺激,喜欢那种倚在桑树枝头如荡秋千一般的得意,当然,我更喜欢拔开浓密的树叶,看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特大桑枣时的狂喜,以及将其放入口中狼吞虎咽时的痛快。
于是,每逢桑枣成熟的时节,我总是不管不顾母亲的耳提面命,往往就在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过后,趁着她一不留神的当口,如鬼魅一般自她的视线里逃脱,邀三两上三两个狐朋狗友,齐齐奔向那株硕大无朋的老桑树,三下两下,便蹿到高高的树杈上,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快乐地分享起只属于我们这些野孩子的美味来。我一直以为,我爬树的本领,正是因为贪吃桑枣而练就的,若干年后当我以敏捷的身手在一群束手无策的朋友面前从一株大树上摘下了一个孩子的风筝的时候,还曾感慨真是艺多不压身,幸亏当年打下了如此坚实的基础。
我们在枝头享受着一年一度大自然的馈赠,浑不觉时间的悄悄流失,往往一个下午就那么不经意的打发了。有时吃到兴起,还会在树上攀爬追逐,嬉笑声便会在我们的得意忘形中传入这个或那个的爹娘的耳畔,结果必然招至一声声的怒吼和我们短时间的噤若寒蝉。然而,当大人们转眼又去忙碌过后,我们便会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聚集在更为隐密的树冠中,彼此做个鬼脸,沉浸到躲过责骂后还能继续大块朵颐的喜悦中去。
成年后,常常听同龄人感慨我们当初吃不到今天的孩子们能吃到的精美菜肴各式糕点,可是细细想来,现在的孩子,又何曾享受过我们当年在桑树上的欢乐时光呢?
癫痫的治疗费用癫痫病可以手术治疗吗治疗癫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