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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很是橙黄橘绿时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10-29

文 / 李运芳

 

雨过天晴,清幽的桂花香随风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令人心神愉悦。

深秋了,虽然南方的群山依旧以苍翠为底色,但一些草木已经开始凋零、摇落,枫树、梓树等落叶乔木日渐绚丽多姿。

霜降节气以后,天气一下子就转凉了。霜风未起,露水很重。清晨去田间地头一瞧,你就会发现那些草叶上全覆盖着一层密密的露珠。

草籽落在泥土上,也披着一层洁净而晶莹的露珠。

有赶早的农人扛着锄头、挑着水桶或畚箕,踏着厚重的露水去庄稼地里忙活。这是种油菜、青菜、白菜、萝卜的很佳时候,也是下青蒜的很佳时候,不早不晚,算准了节气,就得铺排地里的农活。

人们常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对于农人来说,则需要时时为计,哪管他春夏秋冬呢?什么时候该种什么,该做什么,大地会告诉你,那些迁徙的候鸟也会告诉你。收了这一茬庄稼,就得马上种下一茬庄稼,错过了时令,即使付出同样的努力和汗水,也很可能事倍功半。

山上的油茶果红了,山脚的板栗球裂开长满利刺的嘴了,冬茅草开出一大片雪一样的白花,秋收后的田野冒出了绿油油的青草。

牧牛的老倌和儿童在哪里呢?

山村太安静了,连狗吠声都难得听见。

那些远走他乡的年轻人,会不会在城市灯火璀璨的某个角落里,忽然想起儿时奔跑过的田间小路,和那扑面而来的自由自在的风?

想起许多年前的一个深秋的晚上,为了给即将采摘的油茶山巡逻,族里每天分派各家各户去守夜。没有月光,天色暗沉沉的,我提着马灯跟在几个年长的族人后面进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荆棘茅草里走了很久的路,那些草比当年的我还高呢。蛐蛐在眼皮底下大声而欢快地鸣唱,根本不在乎人类的存在。我摔了无数个跟头,手脚被草叶划破了,马灯也灭了。乌云散去,山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大家都走累了,于是有人建议停下来歇歇。躺在山坡厚厚的茅草上,望着明净的夜空,几颗星星一闪一闪,我困倦至极,眼皮沉沉,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旁边的德英婆婆把我叫醒:“秋仔,回屋里去喽,这哪是睡觉的地方?”我揉揉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下山回家,天上的星星更多了,我的头上和身上落了一层冰凉的露水。

这样的经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吧。

时间带走了记忆中那些艰难、心酸、伤痕,只留下了秋夜的静谧、马灯的柔和、蛐蛐的欢唱和星光的纯洁……

那天早上路过菜市场的时候,看到摆在地摊上的色彩鲜艳的橙子橘子,本来已经走了几步远,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注目。卖橙子的乡下老人站在路边,两手揣在口袋里,热切而沉默地望着过往的路人,黝黑的脸上是岁月的风霜吹过后的无数褶痕。

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感动,想起东坡居士的那句诗:一年好景君需记,很是橙黄橘绿时。这是收获的季节,这也是播种的季节,那些熟稔的红和黄给人无限的温暖和希望!

淡淡的阳光照进房间,驱散了秋雨的清寒,照得人心里一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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