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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言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生命,承载着爱的信仰。

一直在痛苦的长河里流浪,漫漫黑夜掩盖住太多的忧伤,忧伤肆意积蓄着力量,积蓄着的力量幻化成凄凉,凄凉衍生出迷茫,迷茫在四面八方传扬……传扬……

因为有你,心中的太阳,信仰的力量,赋予了我灵魂,赋予了我光芒。让我明白了生命的轮廓不是失意的痛苦在标榜。

人言“父爱如山”,然而,山的深沉亦难以彰显你的爱的漫漫。

你从坎坷的岁月里走来,命运的折磨未能使你实现傲人的理想。如今年过半百,依然是屈身于某个不起眼的私人工厂,为了心中儿女成才的信仰以及需要儿女帮忙实现的理想,身躯整天陪伴着强烈腐蚀性的水泥浆,甘心忍受老板的恶意刁难,克扣工钱亦是家常便饭。为了饭碗,你一身是胆,爬上几十层楼高的地方装饰铝窗,在那个生命安全没有保障的地方,你用行动描述着你对儿女的期望。

一年未见面,但是我十分明白,你此时在我眼里的模样肯定是糟糕于我想象中的满脸愁容以及白发苍苍——为了弄到儿女的学杂费所积聚而成的无奈与彷徨所形成的模样。我也十分明白,我此时在你心里的模样肯定是一个青年健壮的力量,如果此刻你能看到我肯定会令你那满脸紧绷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愁纹得到舒展。但是……但是我害怕你的目光,不是年少时对你的严厉的惧怕。现在的你,慈爱的流露已然遮蔽了当年的严厉模样。然而,这样的目光更让我惧怕。这样饱受生活磨难的目光,会洞穿我的心房,我会想到炎热的夏天里顶着烈日的折磨的你忍耐着口干舌燥而与手中的苦力活顽抗;我会想到寒冷的冬天里顶着冻疮的钻心的你咬牙工作而弄得满身水泥浆;我会想到在人流滚滚的车站里你穿着朴素的衣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忍受着的,是富人睥睨穷人的目光;我会想到……阿爸,从你的眼睛里我会看到很多不能让我承受的凄凉,我害怕面对你,因为我将要二十了,自己还是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还是不能离开你的温暖的翅膀的庇护,如此无用之人,怎敢面对已经年龄五十但是已是白发满头的父亲?阿爸,从你的眼睛里我会看到很多不能让我承受的凄凉,我害怕我的眼泪不能克制,被迅速引发,像初春的潮水一般泛滥……泛滥……从你的饱含慈爱的目光里,我肯定能看到一丝怅惘,也许是我未能真正成才,也许是你对我的一种难以名状的“愧疚”。“愧疚”,是你对我说的很令我感到震撼的词语。还记得刚刚领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刻吗?全家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你双眸里泛着泪光,过于激动的你边擦着泪边对我说:“儿啊,阿爸没用,一生贫困潦倒,没有本事挣钱供你到好的高中学习,按你的能力,如果……”我从你的充满爱的话里听到了一个震撼的词语——愧疚。你说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没有做到完全尽责,你说……而我想说的是,我们父子之间不存在“愧疚”,如果有,那也是我愧对你,别人家的父亲这个年龄已经是享受生活了,而我却还要你……贫穷不是我们的错,你大可不必把因为贫穷产生的一些困难归咎于自己身上,因为,你的身上承载着一般人已难承载着的力量。现在,你的背不堪重荷而仍然依靠心中的信仰死扛,驼背的程度已不再是岁月作用的结果。我十分明白,你一直认为我在一个普通学校能考上大学,凭这个能力,如果当年把我送进好的学校,现在就已然身在名校。父亲,我不知道何为名校,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我考得那样的分数仍然选择留在一所普通学校,很多亲戚朋友都反对,说会误了我的前途。但是,现在结果出来了,人们所谓的“奇迹”被创造了。我之所以这样选择,完全是因为你的影响,你的观念的影响,故而有了山崩于前地陷于后血雨腥风亦安之若素的从容,才有了敢用受伤的牙齿将生活中的棱棱角角的石块咬碎的坚韧,才有了我要创造一个太阳的志气与决心。贫穷,不是我们的错,更不是你的错。我的生命在你的爱的臂膀下守护着,你的无尽的爱在我的生命里流淌着,像深山老林深处那条不知名的漫漫幽幽潺潺流动的小河流淌着……

在我的生命里,你是那个火红的在不断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并放射出耀眼光芒的太阳,向我传递着光芒与力量,向我昭示着生命向上的气息和不灭的信仰。我的人生正在被你照亮,容纳了你的信念与金刚石一样的坚强。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的内心都在呐喊:凝聚拼搏的气息,积蓄青春的力量,在永不堕落的星辰般的信念里发光。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的内心都在呐喊:燃烧自己,给予自己温暖和照亮前方的光芒,以减少你的光芒的释放。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的内心都在呐喊:迅速成长,用我那一双逐渐强劲的肩膀,将你带到人间里幸福的天堂,让你因我而疲惫的身心得到很好的舒展,享受一番。

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除了太阳赋予它光芒,它自己的信仰也在发光。你看,它越来越亮,勇敢地冲向想抵挡它脚步的黑暗……

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因为此时此刻,太阳那无形的温暖的手,正在抚摸着它的心房……

——马心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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