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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同里的幸福时光

来源: 北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30

小胡同里的幸福时光

胡同很短,东西不足50米,住着四户人家,两两相对,看起来很是整齐。右手第二家是我的家,院门很矮、很破旧,也很温馨。

门前一整排的凤仙花,一直延伸到胡同口,有粉色、红色、还有稀少的藕紫色。每当春天的时候,我和妈妈拿起锄头,把门前花坛的土地翻动、平整好,种上我很喜欢的凤仙花。每当花儿开放,胡同里的空气都染上了恬淡的花香,馨香满怀,装点着我童年的岁月。

破旧的矮墙,一枝红杏悄悄地探出头来,也和花儿争一份春色。“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蝶、蜂齐鸣,花儿齐放,小胡同顿时充满了温馨,低矮的院墙,普通的日子,在这满园春光中溢满了幸福与甜蜜。

小胡同很窄,除去两边的小花坛,过道的距离只有成人展开双臂那么宽。胡同的路是泥土路,每到雨季,路面就泥泞不堪,低洼存水的地方,让大人们摆上了石头瓦块,以便出行时不会踩上满脚的泥土。我姗姗学步的时候,在这条胡同里一定没少跌倒过,妈妈拽着我,经常会咯一下脚尖、磕一下膝盖,那时我只是刚会走路的孩童,那些记忆我没有印象,是后来经常听妈妈提起,每次提起妈妈都会心疼不已,眼神里飘出的心痛,直到我现在当了别人的妈妈,才深刻地体会。

至今我的膝盖上还留有跌伤的疤痕,那是童年真挚的回忆。

萍姐在我家对面,是我的堂姐,堂姐的身世悲惨,在我的前文里有过描写。大人们下地种田了,留下堂姐在家带我,我们没少在这条胡同里跑,胡同里藏满了我们的脚印,踢破了多少双鞋子早已不记得,挨过多少次打,也不记得了。那些往事,就像穿过胡同的风,再也难寻它的踪迹。

出了们往东走,是上学的路。每天朝阳挤满我家破旧的小屋,我慵懒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抹一把脸,匆匆地吃过早饭,接过妈妈亲手缝制的小书包高高兴兴地去上学。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那是我人生的*一个书包,粉色的布面,绣上漂亮的图案,背在身上神气十足。那时的日子穷,能背上这么漂亮的书包,让我在同学面前攥足了面子,都羡慕我有一个巧手的妈妈。

暖暖的朝阳斜射在我的身上,我昂首挺胸地走出小胡同,走向学校。妈妈总是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走出村庄。

我不辜负父母的期望,每年都能得到大红的奖状,妈妈拿着我的奖状仔细端详,像如获了至宝一样,就好像看到了家庭未来的希望,觉得他们的辛苦劳作没有白费。阳光落在妈妈沧桑的脸上,一缕微笑拂过,那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与美丽。

傍晚,胡同口坐满了闲聊的人们,大多都是这个胡同里的人。大人们有的拿把小马扎,有的席地而坐,端着大茶缸坐在那喝茶。他们聊什么我们小孩子从没有听过,无外乎,家长里短、庄稼收成。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不知道愁,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小胡同里穿梭,真应了那句“少年不知愁滋味”。我们在胡同里过家家、跳格子、藏猫猫,玩得一头汗水,脸上蹭得深一道,浅一道的,看着我们的大花脸,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月亮出来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落在小胡同的每个角落,洒满淡淡的余晖,明亮的夜色,是记忆里无法忘怀的风景,至今萦绕在我的心间。

出了们往西走,是去往农田的路。每当夕阳落满胡同的时候,我和萍姐背着小竹筐去田埂间割猪草。田埂间弥漫着花香和苞米花粉的味道,我跟在萍姐的身后,一边走、一边玩,手里拿着一朵刚摘下的小野花,轻嗅着淡淡的花香。萍姐能干,小镰刀在她的手里轻巧灵活,一会儿就打满一筐。再看看我筐里的青草都没能盖住筐底,家里的猪等着我割草回去喂呢?就这样回家定会招来父母的责骂。我看向萍姐,跟她撒娇,以后有好吃的一定给你留,萍姐心神领会,接过我的筐一会儿就装得满满的。嘴里不停地说我:“就这一次,自己学着干,以后再没。”萍姐嘴上这么说,可很多个以后,这种活还是萍姐帮我。贫穷的时光带着特有的快乐,带着粉红色的回忆,封存在我的心中,再难忘怀。

胡同口经常有卖冰棍的小贩站在那里叫卖,那吆喝声穿透力极强,一路越过矮墙,越过窗台,飘落在我的耳朵里。我总是央求妈妈给我买冰棍,妈妈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即使极不情愿,也会给我买上一根。咬上一口,甜甜的滋味弥漫舌尖,凉凉的感觉顺着舌苔一路向下,经过身体的每个细胞,那感觉真的是痛快极了。

买冰棍的小贩在烈日下晒得满头大汗,妈妈把他让到屋里,倒一碗白开水,歇一会儿,让他喝点水解解渴。都是十里八村的村民,农闲时出来做点小本生意。他说着,从自行车后座泡沫箱里拿出两根冰棍,给娃吃,有点化了,卖一卖就回家了。我不敢接,看向妈妈,在妈妈的点头下,我高高兴兴地接过冰棍,眉开眼笑地跑开了,兴奋的样子比自己赚到了10元钱还要高兴。勤劳朴实应该是那时乡里人独特的标签,传承在我的血液里,无论我走到哪里,善良、感恩,从不曾忘记。

染指甲应该是童年很快乐的事了,这也是我喜欢凤仙花的缘由吧。晚上手里拿一个小盆,挑新鲜的、大红色的摘,完全开放的很好,汁液多,上色也好。摘上满满一盆,用家里包饺子的擀面杖捣碎,加上适量白矾,放置一会。然后去路边摘些大小适中的苍耳子叶,再拔一些路边被人随意践踏的马莲叶,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家乡苍耳子和马莲随处可见,长大后才知道,苍耳子是很好的药材,马莲的用途也多多。

睡前妈妈把捣好的凤仙花泥摊在我十个指甲上,用苍耳子叶包好,用准备的马莲扎紧。随后,我就甜甜地进入梦乡,梦到我红红的指甲,漂亮极了,一群小朋友围着我转。其实,包在手上是很不舒服的,为了美,难受也不说。

很爱赏雨,蒙蒙细雨,像绸丝一般,又轻又细,落在房梁上、屋脊上、小胡同里,像一种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人们的心田。

下雨的小胡同充满了诗情画意,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院墙上,打湿了胡同青砖堆砌的矮墙,颜色由浅变深,逐渐有了湿润的感觉,青砖细雨的小巷此刻有了点点江南的味道。下雨的小胡同,细腻、明朗、充满了温馨和淡淡的忧伤。青石板,打着油纸伞的姑娘,我在课本里学到过,细雨的江南,在我看来也只不过如此。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远处的农田在雨雾中,略显朦胧,若隐若现。一夜的小雨,淅淅沥沥,小雨悄悄地下着,给夏日到来了丝丝凉意,也给庄稼浇灌了水分。它的到来,是父母心头的喜悦,就好像看到了秋天丰硕的收成。

冬天的雪也别有一番情景,鹅毛的雪花飘荡在胡同里,一会儿地面就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毛毯。除雪,是雪后很重要的工作,父亲总是一个人去干,不忍心叫醒我。父亲拿着一把大笤扫“哧哧”地扫雪声响彻在小院。一会儿工夫,小院里的雪,都堆到了墙角边,一堆一堆,像个雪人。

等我懒懒地穿衣出门,父亲已经开始扫胡同里的雪了,我欢呼着,在胡同洁白的雪地上踏下一串串欢快的脚印,聆听着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胡同里动听的音乐,响彻心扉。

小鸡、小狗也来凑热闹,一排排小脚印,留在雪地上,似一幅精美的画,装点着小胡同。

“瑞雪兆丰年”父亲看着雪白的大雪,眼角露出了喜悦的微笑,那是幸福的生活;那是春天枝条绽放的微笑;那是金秋硕果的收成。我知道,父亲的根在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留下了祖祖辈辈的足迹。

后来,父母买了大房子,我们全家搬出了小胡同,小胡同渐渐离我远去,我把脚步留在胡同里;我把欢声笑语留在胡同里;我把回忆也留在了胡同里。

偶尔回乡,我会经过小胡同,小胡同不曾改变原来的模样,它就那样站在阳光下,明亮的阳光洒在小胡同里,依旧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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