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校园有点空旷,但总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它有着精美的喷泉广场,一大片的桃树林,在这个时节,也就会有成千上万簇娇艳的桃花了。还有弯弯曲曲的小石子路,但很让我欣慰的还是道路两边的苜蓿地。
在老家,几乎每家都有几大片的苜蓿地,每到夏天,会有一朵朵紫色的小花盛开,远远望去,如同蓝紫色的海洋,充满神秘,却又显得那般亲切,或许是因为它们和乡亲们过于亲热的缘故吧。
记忆中的奶奶是一个很勤快的农家妇女。那时候她上山干活时总爱带上我,原因有二,一是把我放在家里没人照顾,我会闯祸的,比如打碎别人家的玻璃啊,找个木棍站在猪圈外抽打别人家的小猪啊等等都是我喜欢干的;二是她一个人在山上比较孤单,没有人陪她抑或是听她说话,也就顺便带上我了。
现在让我印象很深的是她带我去割苜蓿,我们家的苜蓿地在一个小山坡下面,不大但很密,只有一小块有点“凄凉”,那就是山上的那几棵大树下面的那块地方了。奶奶每每割苜蓿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夏天的时候,苜蓿长得很茂很密,如果我贪玩一回,睡在里面的话,奶奶肯定找不见我,但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怕奶奶找不见我后会着急。同时我也怕蛇,苜蓿地是蛇常常出没的地方,所以奶奶告诉我说千万不要打蛇,蛇是有灵性的动物,会报仇的。我从来都没有打过蛇,即便它很小,我也是望而生畏,敬之远之。有时我也会随意的在苜蓿地里到处疯跑着抓蝴蝶。我总会等到它落到苜蓿花上才出手,有时无功而归,有有时逮个正着,可能是因为花太好看让它失去防范了吧。
奶奶很麻利,一小会儿就割好了,她会用一小股苜蓿拧个结,然后捆成一捆,当然也不会忘了给我弄一小捆,这是我强烈要求的。背着一小捆苜蓿,拉着奶奶的手,在我看来是很幸福的事了。回到家后,原本还是很长的苜蓿就被铡成一小节一小节的了,用于喂养牲口,连同那紫色的小花,也一同进入了牲口的肚子,也许那里才是它们真正的归宿吧。它们的存活或许只是为了让其他的动物更好的活着,这是一份大境界。
当然也有一些苜蓿在地里会长的更长久一些,但命运总归是不好的。奶奶在割苜蓿时总会挑一些长势比较好的留下,等到秋天时才割。秋天的苜蓿已显得有些苍老了,如同同样苍老的奶奶。奶奶会把它们割下来背到打麦场里晒一段时间,干了后,奶奶会找个小板凳坐在打麦场里拌苜蓿,当然我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啪,啪……”,绵长而有些无力的响声会回荡很久,一颗颗黑色的苜蓿子也会被收进塑料袋,一部分用于卖钱,另一部分用来存放着,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弄明白存放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便是我对苜蓿的*一情缘了,可惜迫于生计过早的离开了故土,离开了那曾带给我无限乐趣的苜蓿地,直到七年后的今天,当我看到校园内有且仅有两个掐苜蓿芽儿的人后,不禁走进了记忆的很深处……
在还没搬到红寺堡之前,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去掐苜蓿,所谓掐苜蓿,就是指把刚出土不久的苜蓿从根部掐掉,拿回去做菜吃,有凉拌着吃的,有蒸着吃的,有就面吃的……现在想来,也是佳肴啊!我们的队伍很强大,我们家的五个加上邻居家的小孩,总共能达到十个了。出发之前都会带上装备,其实也不过是用麦秆编的小楼子而已,有时候篓子不够用,我们就把自家的洗脸盆也带去,总之,我们很高兴,一路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就径直前往目的地——苜蓿地了。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一路小跑过去的,因为人多,所以我们也会担心弄不满自己的器具。有时候也会偷别人的,我是没有偷过的,但我看见过,还不止一次,也可以说那不算偷,是抢!她们瞄准的对象往往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胖子。其实她并不胖,还有点残疾,但我们村里的大人们都这样叫她,我们小孩子也就记住了。说实话还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叫她,可能是有寓意的,希望她能健康起来并成为一个真正的胖子,这种叫法是有一定愿景在里面的,比如比我小六天的变兄,她之所以叫变兄是因为家人希望她能有个弟弟;再比如奶奶给我起名叫串红,就是因为她希望我越过越好,仅此而已;另一种原因可能就是人们随便起的绰号。
她也很麻利,速度总是很快,记忆中的她所拿的器具和我的一样,是个塑料脸盆,只不过比我的稍旧一些。她总能在短时间内将它填满,而我们则不能,所以有些调皮的孩子就会趁她不注意从她的盆子里抓出一把放进自己的东西里。掐着掐着,她也会问“我的盆子怎么总是填不满”这样的问题,但没人回答她,有的只是一片笑声,她也会跟着笑,直至她发现那一只只罪恶的小手。她不会打她们,但她会被气哭,然后回家,总是这样……
她是我小学同学的姐姐,她家共有四个孩子,老大很早就出嫁了,她爸由于有病在身而自杀了,所以我同学在初中毕业后就开始选择闯荡江湖了,直到今天。有一天听妈妈说她结婚了,而且有了个胖小子,我笑了……
忙碌于这座有点热闹的城市,以致让我遗弃了太多,不经意间回首,才发现真正能动人心弦的几乎被忽略的细小之物,比如一株株小小的苜蓿,会勾起我长眠于心底的记忆。
我希望我们都能过得很好,如同这一株株刚出新芽的苜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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