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烈刺眼的阳光,蝉声如雨的树荫,环湖的杨柳垂着一头乱发,荷花开得娇羞。夏天再次声势浩大的用黏腻和躁动席卷城市。而她,却再不是整个季节里,只穿白色裙裳盛开如百合的十七岁。
那时,她喜欢素净的裙裳,在那个夏天特别偏好白色。一条条白色的裙子绽放在纯粹的夏天,所有明艳的色彩里,她是面色苍白笑容浅浅的一抹沉静。红霞西沉的傍晚,她喜欢在狗尾巴草长得闹腾的草坪上看红蜻蜓低低的飞舞,然后带几枝狗尾巴草回家,插在深色的瓶子里。那时,她不再迷恋三毛,却依旧向往着远方的流浪。站在狗尾巴草间的石阶里,设想的是世界另一端的地方,再被不断袭击自己脚踝的蚊子终止想像。
那时,她会整天整天的待在屋里。用一天的长度,在宣纸上慢慢绽放一朵兰花。用一个下午的雨声,给一封信作为信纸的底色。近乎疯狂的练习一支曲子,在某天弦忽然断了的时候,明白为了什么,从此不再碰触。所有时间都缓缓的流淌,可以允许,慢慢微笑。笑容和眼泪都来得那样轻易而迅速,但所有情绪都是被一点点消化。一切欢喜和惆怅因为缓慢的过程,分外真切。
那时,她迷恋的文字里,是笔墨山水和莲花般的容颜。或者是纵情四海的游历,把一生的故事写成传奇。扬扬意气应壮游。她向往的远方,有浩大的雪,在雪地里追着火车奔跑的,是今生不会再见的骄傲少年。而终在百转千回白发胜雪的年纪,回想起那未解的句子,终于微微颤动着,努力寻找脑海里残破的记忆,想要拼出那一张笑脸。
那时,她以为十七岁之后的时光都是属于苍老。依依不舍蕾丝边泡泡袖的公主裙子,依旧缠绵于童话的甜美。口口声声已经长大,却又还是偶尔会愿意做个孩子。穿着娃娃裙,义无反顾的独自前往陌生的国度。她想告诉自己是大人了,可是脚步还是一声声叩在心上。一如幼年出行那般,一旦离去,就决不回头。却到底还是在角落里哭了很久,然后就再也不给自己流泪的理由。
那时,是诗歌里月凉如水的篇章,总有少年因为一个笑容彻底沉沦,总有琴声袅袅不绝在蔷薇花开的阳台。她躲在诗词的庭院深深里,听不厌雨声敲窗,看不腻中庭芭蕉。写的句子却带着张扬而肆虐的鳞角。诗句的韵脚是青春放肆的遗落,遗落在岁月深处的,很终又成了诗歌。一起吟诗的人们,散落在天涯,再也寻不回很初的模样。等待戈多的傻子站在寻望的路口,终于也忘了,要等的是什么。
那是很适合远走的年华,那是颜料不能描绘出的时光,那是每个人,无可复制的十七岁。
而这已经是十七岁之后的第二个夏天。回首望,她还在那里,她也在这里。
眉眼间相似的旧模样,悠悠还是当时笑,却分明不再是同一个人。时光坠在长了的黑发末端,那是十七岁,很后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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